未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尊尼获加不确定在那天哪怕萩原研二躲过了炸弹还是会因为其他巧合死亡。

    所以提前做好准备留条后路非常重要。

    尊尼获加看着沸腾的锅，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果然什么小白鼠实验都要推到明天，实在太困了，以后绝对不能去酒吧了。

    尊尼获加很难得地体会到了琴酒当年照顾喝醉了的星野流司的心情，说照顾好像不太妥当，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恰当的形容词了。

    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手指轻轻按在身侧，那里曾经挂着伯.莱.塔和M1911也曾被拘.束.带紧紧勒住被刀割下一片片肉。

    真的挺难得的，尊尼获加闭着眼睛，侧耳倾听，马路上有水泥车驶过，碾压过还散发着凉意的柏油路，还有环卫工人扫去满地树叶的唰啦声，风掠过建筑物时空气柱震动的呼呼声，整个世界都似乎真实起来。

    对于警校组组织里的人死神小学生大阪黑鸡以及很多很多行人来说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很多很多人，除了星野流司。

    对于他来说，可能前二十年的人生才是真实的活着，后面的十八年，他活在某个虚无的幻境里。

    不同维度不同次元是无法交融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去种花家看一眼的原因。这个世界的种花家，终究是和原来的那个不一样。

    就像他清楚地知道这个霓虹m国欧洲是和原来那个不一样。

    离开了种花家，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也挺好，这辈子他接触到了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走进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干成了中二期想干的大部分事情。

    就是不知道上辈子他死了以后周围有多少人会伤心落泪，反正人数上肯定比不过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诸伏景光伊达航和琴酒贝尔摩德他们。估计连零头的零头的零头都不到。

    当然，这也没有可比性。

    一个正常的人，保留了全部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思维模式完全不一样的人呢？琴酒和组织真的有这种能力让他完全背弃前二十年，不，前三十五年所树立的价值观吗？

    尊尼获加静静地想，他回忆着一切，明明是同一个人，他却冷静地仿佛一个客观的旁观者，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星野流司的所有痛苦与挣扎，却好像将所有正义的正确的都隔绝开。

    还有那一针才三毫升的洗脑药，剂量也就几十微克，真的能让他彻底抛弃星野流司的一切吗？尊尼获加想到了什么，笑起来。

    这个笑容几乎和琴酒一模一样，只是琴酒那张脸笑起来能止小儿夜啼，而长川绪枫的脸笑起来只会让人觉得温和礼貌。

    “真好用啊，这张脸，”尊尼获加摸了摸脸，感慨道，“难怪这么多年m国那些人都没发现莎朗或者说是克丽丝的真面目。”

    易容，变声，实在是太作弊了。